这几天,皮克斯电影《寻梦环游记》正在热映,12岁的墨西哥男孩米格尔从小就热爱音乐,但由于他的曾曾祖父当年为了音乐抛弃了家庭,使得米格尔的家庭从来不允许音乐出现在生活中。在当地传统的亡灵节上,米格尔因为偷一把吉他而误入亡灵世界,在那里他遇到了自己的已经去世的祖辈,通过在亡灵世界的一系列冒险,他不仅实现了自己的音乐梦想,还解开了曾曾祖父的失踪之谜,帮助自己的家人们重新拥抱了音乐的快乐。
死亡是生命进程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如何理解死亡,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们如何看待人生。《寻梦环游记》这部电影向我们呈现了墨西哥的传统亡灵文化,它将家人对亡者的思念设定为亡灵“永生”的条件。而不同的国家和民族也都有各自不同的死亡观,它决定了人们对“生”的信仰,进而也派生出各种关于“存在”与“意识”的哲学。
那么,你是否亲历或亲见过死亡?
你是怎么看待死亡的?
传统是否等于信仰?
信仰是否等于宗教?
信念是否等于信仰?
个人信念在我们的生活中起着怎样的作用?
南审青年圆桌话题之#凡人皆有一死,我们赖何以生#在12月6日下午2点开局,吸引了198名“圆桌骑士”前来参加讨论
今天南青君将大家的发言整理如下。
那些关于生死的体验与旁观
高中的时候,有一次骑车回家。被后面的白色汽车撞了,飞出去好几米。当时真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索性冬天衣服厚实,虽然全身十三处伤口,但是没有太过严重的,也得到了好心人的帮助,现在除了手腕还有些后遗症以外,就是还有心理阴影,很难接受白色汽车从身后飞驰而过。
——15 田钟汉
我一直到十六岁都没有身边的谁去世,直到我的奶奶走了。当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早上六点二十,我和好朋友晚上闹到凌晨三点才睡,我被电话吵醒的时间整个人懵到不知道怎么解锁接电话,听到消息的瞬间大脑还来不及过滤信息,泪腺先给予反应,回过神来木讷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奶奶是在沙发上突发脑溢血的,两三分钟的时间甚至来不及跟120讲清楚地址。
“作法”的人被请到姑妈家里,客厅一圈圈围着人,来一波人就是一阵三四种声音混合的嚎啕大哭,然后渐渐他们把我挤到了阳台边上。那个男人举着富含神信色彩的棍子挂着一大串框框铛铛的东西,唱着要调没调的曲子,我一度不知道该怎么定义那个,那种旧社会的迷信感或者是严肃的仪式感。一直一直到望见送走遗体的车我才有种急迫感,急迫想去看一眼,就算是窗边上也应该要看一眼。但是车走了,和悲伤的大人们比起来,我的情绪都还没开始。随后就是一股酸咸的悲怆从背后扑过来的,它应该是想让我去看那辆车的,我才开始像他们一样大哭。再然后就是丧事,送葬。然后我回到学校上课。再然后竟然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那些哭丧的亲戚也是平日里见不到的。大伯回美国。姑妈离得远。爸爸是怎么处理自己的悲伤的呢,我看不见,我又回学校了。
再后来过年的时候,一直很闹很吵的年夜饭安静了好多,才知道生命的分量多沉并且持久。在那个爸爸这边的年过得很萧瑟,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克制地反思地开心着的时候,妈妈这边,妈妈大舅走了,这也是一个很慈爱的老人,我的外婆说她经常彻夜心痛,思念她的大哥,比失去自己母亲的时候还痛苦。再后来我的大伯胃癌去世。
那份沉重的成年礼物寄到我这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开始了。什么开始了?失去开始了。或亲或远的亲人,那些过年的时候发红包喝白酒吃花生米的老人们,一个接一个离开。每当我突然意识到只比我长了十岁的姐姐的父亲不在人世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父亲,然后一整颤栗,在泪腺和恐慌之前克制自己的想法。因为开始了,我的成年,他们老去,我学着穿了高跟鞋,他们在往土里走。真的好惊慌啊。
——17 程逸舟
我亲见过的死亡都在16年,一位是我公公,还有一位是我幺爹。我公公已经在床上躺了快一年了,也许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是我不能忘记那一天我妈妈的眼泪,也不能忘记接下来几天我们家人的种种哀悼活动。我公公走后不久我和我弟弟就被喊去请送葬人,当时是快十二点了,有的人甚至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但都跟着我们去了,然后就是接着几天的各种仪式。因为事先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我对此的感触并不深。
但第二次是我在高三暑假补课的时候,八月三十号,放假几天准备正式开学,我妈说来接我。我当时就很奇怪因为我一般是自己回去的。结果我妈在车上说要去殡仪场,说幺爹出事了走了之后我整个人都懵了。我幺爹是看着我长大的,他当时才三十几岁,我很难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
第二天回到家之后我爷爷奶奶嗓子都哭哑了,我堂弟才上四年级就没了父亲。我当时也想过为什么生命是这么脆弱,为什么活生生的人说没了就没了。也许我的生命教育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如果现在不去爱这些人,不去珍惜他们,也许说不定那一天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17 刘熙玉
爷爷在我刚刚上高一的时候就被查出胃癌晚期了,当时上海的医生建议化疗,但他的年纪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最终选择保守治疗,近三年来不断进行药物治疗,每次去看他的时候真的很心疼,一次比一次瘦,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中,我相信是信念在支撑着他,即使几个月卧床不起,还是撑着,我最后见他,他已经安详地躺在那里了,瘦到我认不出,我觉得是信念支撑着他走过这三年,一直到坦然地面对死亡。
——17 姜鑫雨
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我从小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和他们有非常深厚的情意,这种感情甚至比爸爸妈妈还深。爷爷是一个老知识分子,最喜欢写毛笔字,在我的童年回忆里,经常有桐花开放的季节,深深庭院里,爷爷手执毛笔,神情专注的练着字的场景。爷爷对自己的孩子给予了很深很深的期望,希望自己的儿女可以读书成人,但是,爸爸从小调皮,最后年纪轻轻就因打架而辍学了,这个事情是爷爷心中不可磨灭的遗憾,因此,爷爷对我寄托了更深的期望,希望我可以考上一个好学校,一生顺遂,不要像爸爸一样大起大落,希望我能有能力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在我三年级的时候,爷爷得了胃癌,医生说爷爷活不过三年,我当时年幼,所以家里都瞒着我。直到我高中的时候,才知道爷爷差点与死神擦肩而过,我当时头皮发麻,全身颤抖,无法想象爷爷要是离开我我该怎么办,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而今,距爷爷生病已经十个年头,他的身体虽然不好,但是精神矍铄,每到过年,还喜欢穿着喜庆的衣服,给家里写几副对联,我问爷爷,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爷爷说,他还没看到我长大成人,还没看到我考大学,还没看到我找到可以托付的人,他怎么舍得离开。我想,这或许是他的信念吧,一个传统的老知识分子,对家族的责任感和对后代的深重的爱吧。
——17 陈婧文
我自己没有处于过极度危险的状态,所以我也不好说死亡究竟有多可怕。也许我们恐惧的并不是死亡,而是那种永远黑暗,永远孤独的状态。死后你就和你的生活断开了联系,所有你认识的人,熟悉的事物都不在了,你只能一个人去孤独的面对死亡,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西方有一种传说,人死后灵魂会在世上飘荡七日,你可以看见世间的种种快乐,但自己却永远无法再得到这种快乐了,我觉得这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我们害怕的也许不是死亡,而是死后与我们熟悉的一切再无联系的孤独状态。
——17 刘熙玉
就我而言,见过身边多数亲戚朋友的去世,或偶然突发,或早有预料。失去亲人朋友的第一瞬间,我的反应只是震惊,不会去想他生平奉献多少既得多少,也不会再去喟然感慨身前所为究竟是缘是孽。凑巧前几天看到网上评价原谅人的几种话,其中有句即“人死都死了”,下文便是要人不去计较。相比其他行为而言,“原谅死者”在事件评价中已经成为一种软性但却是约定的前提手段——若不涉及大恶大非,这种道德原谅即是一种恕罪。
而对于那些一生为社会输出贡献成果的人群而言,我们希望维持其精神之不灭,因为我们生来受惠于他们的贡献,理所应当让他们的精神在去世后也能得到延续。汤显祖《牡丹亭》中著名的“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即是对心之所向的强力宣言。
以上我们讨论生死,更多的话题走向在于死后之精神意义,而无论是信仰、个人信念以及宗教,都承担着心中最为热忱宝贵的启智功能,因为我们相信人生的每一笔笔触和痕迹都会留下含义,每一处阴影的展现都是光明的缺失,每一种功成名就和罪不可恕都是视角的旋转与矫正,而以上,我默认我们终将掌握描绘生死的技法。
——17 专硕 郑尧
我或者我们一般人对于死亡往往是有些惧怕的。即使明白那是一种必不可少的生命现象,仍不可抑制地恐惧它,可能是因为文化的原因,这种恐惧来源于从小被灌输的印象与想法。我们从小到大从方方面面感受到世人对于死亡的恐惧,惋惜以及对自己的提醒,我们下意识地拒绝死亡及其有关的东西。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对死亡的概念很普及,很自然地能接受它的环境中,或许就不会有这种谈虎色变的恐惧感。或许百年后,在人们平均知识水平都提高后,可以很自然地接受这一生命现象。
——南工大 17 杨东方
生而会死,这似乎有点悲观宿命论了,放在今天似乎不太合时宜,毕竟科技很发达,人类总有一天会发明出长生不老的方法。但我觉得长生不老不是一件好事,死亡才是解脱,才能凸显生的意义。当生的意义价值得以展现,死亡也不可怕。
——17 周禹萍
我不觉得死亡有什么,我希望自己不要死的太突然、太没有痛苦,我希望我死之前有躺在床上不能动的这么一段经历,这样我可以回忆我的一生,哪怕我的记忆力消退,哪怕我的经历并不那么美好,只要这一生是有价值的,我还是希望我可以伴着身体的苦痛,拼命地想想我的过去,告诉自己:我来过。然后,笑着,死去。
——17 陈婧文
向死而生
生命因死亡而获得意义
死亡对个体来说就是终结。从宇宙的角度来看,我们不过是一粒尘埃。因此生命的意义很难看清。生命意义在于延续文明、贡献社会?或说在于流芳百世?首先现实地讲,总会有我们文明消亡的那一天,那么问题就是延续的时间长短了。
而即使我对这个最后会终结的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死后也一切都“没了”,那么,对于个体来说,身后的社会是否重要?
如果乐观地看人类将万世留存,那么现在能流传的仿佛只有名声了。但随着时间的累积,个体最终会被历史淹没,即使有了永不磨灭的“美名”,从意识的角度来说,我们也无法在感觉到“欣慰”。
现在来说,能流芳百世确实对一些人来说是一种留存的安慰。当然也会有伟大如风者,只求贡献,不求留存,只想让社会于文明能进步与延续,那么很奇怪的问题就在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生命的意义除了想要传宗接代,就是在于死前的欣慰与不留遗憾吗?
当然,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们必须积极地活着,因为我们是人,受限于时间。人生苦短,当下的想法最重要,所以必须要努力地创造价值~
——17陈凯秋
如果是我,我在临死前最在意的,大概不是自己对社会有多少贡献,而是我有没有珍惜生命的历程,以及我最后有没有坦诚地面对自己、悦纳自己并勇敢地做自己。我更愿意用更多的时间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即便是年老的时候。这些事未必能算作一种贡献,很可能是些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也可能就是单纯的对自己过往的人生的突破,但至少让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的一生不会被辜负。蛮喜欢司汤达的墓志铭:活过、爱过、写过。
——16 孙文轩
有个命题是生命的意义何在?我觉得其实哪里都不在。追求意义总是一件无疾而终的事情,像米兰昆德拉说的,“庆祝无意义”。
我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人类消失后的世界》,随着五十年,一百年,五百年,大自然冷静地抹去人类的痕迹,五万年后玻璃塑料都全部消解,二十万年后放射性物质是人类最后的遗产。
不过最终也什么都不会留下的。穷极一生,是奉献給社会也好,还是“及时行乐”也罢,在面临终极结果——毁灭的时候,都是无意义的。不过就是我选择把时间用在他人的感受升华上,还是用在自我体验上。人们寻寻觅觅的捡起来又抛掉的答案,不过就在于不甘心接受最后的结果。反正都会死,不如好好的过。都试一试拼一拼,难过一下后悔一下,或者疯狂玩乐或者隐忍克制,都是自己选择的体验,我看来,多体验总是好事,都不会缺的。
——17 程逸舟
我们现在做的所有事,只要有价值,其实都能算作「贡献」。归根结底是想要为后人创造更好的生存条件,或者是能让自己的种族变强。我们在达成协议目的的路上,因为我们是人,所以我们产生了各种人类活动及生命活动,形成现在的社会。我们所有人至死都在为种族发展做贡献,只不过这路上有我们怀念的东西存在了(其实也是「贡献」的一种存在方式),所以我们舍不得死去或者舍不得别人死去。我想这种极其可观的想法应该对理解“我们终将死去,那我们如何活着”有点帮助。
——南工大 17 杨东方
老实说,这次这个话题,其实无所谓死亡,除非是那种过很成功的人死亡可以留给后世一些美名其曰的精神贡献,但是普通人往往死后什么都不剩了。一开始有悲痛和回忆,但是等时间久了,悲痛也会消散了,回忆也会淡忘了。即使还记得,每次回忆的时候也会像旁观者那样,啊,原来我还有这么美好的记忆,但是内心却不能同当时那样感同身受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所以,如果周围有亲人去世,最忌讳大悲,因为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小,才是让自己活的稍微好的一种方法吧。
——16 严华
今天马原课老师讲到了唯物史观,说历史学家只会关心伟人,不会记录小人物。我也觉得的重要性更大体现在自身身上。我发现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不同的人对同一件事的思考深度不一样。不同的人处理事情的维度和效率完全不一样。这个是在实践出锻造出的体质。我觉得不断锻造自己的体质本身是最有意义的事情,其它追求不朽、追求留名青史其实是外物的东西。
——16曹圆源
我觉得位老师说得也不全对。不是历史学家只关心伟人,其实研究历史的人比谁都更愿意去关注大时代下小人物的命运。但因为生产力发展水平的限制,人们的记忆是被媒介所限制的——只有掌握了权力的人才能集中资源来记录他认为重要的事情。所以越是久远,越是只有伟人的故事,而越是语言文字发达、媒介形式丰富的现在,小人物的价值,或者说无差别的个人价值,才开始慢慢呈现出来。
@17 陈凯秋 “对于个体来说,社会是否重要”这一点,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表述一下这句话:“如果不存在「社会」,个体有何价值?”那我认为,如果不存在「社会」,「个体」这个概念就不会存在,那么也就不存在对「个体的价值」的衡量了。那么回过来,对于个体来说,社会当然重要,因为无论我们是不是愿意,我们的一切意义都来自于社会,我们对自己的定位、对自我的察觉,都来自于我们与社会的不断交往。至于是不是流芳、是不是贡献,那就要看历史的检验了。
——06张珺
关于信仰与信念的争论
信仰不等于信念。有一种说法,单一神信仰是制造当今世界的宗教导致的矛盾的源泉,而多神论是个很好的东西。在之前,很多人是多神论的,比如他们生活在山洞里,他们就信仰山神,还有花神、河神等等,这些神没有具体的特征。然而单一神信仰的人只信仰个别具体的神,比如耶稣、穆罕默德等等。这些人聚在一起形成了宗教。
而在我看来,信念和信仰根本区别在于信念是每个人独立产生并拥有的。信念不一定有好坏。比如说有的人以帮助别人为使命,可能去当了老师。这是好的信念。但是有的人,比如汉尼拔,他是无宗教人士,因为这类人对于世界有另一套评判准则,这是被他们自身造出来的。
当然我们会看到很多人的信念展现出来了共同之处,比如警察都是除奸惩恶的等等,这是社会渲染的价值观的影响。他们有一定追求的东西,但是有时候不知道具体怎么做。这时候他们求助于有经验的群体,进而完善了自己的价值观。
一个拥有共同信念的群体聚集起来,就成了一个有共同信仰的群体。
——16 曹圆源
信仰和信念是两个相似而不同的概念,信仰是对信念的升华。信念是具体的,信仰是抽象的具有哲学意义。当某一理念为众人相信并至死不渝遵守似乎就能发展成宗教,传教士都是这样传教的。信仰有个仰字,仰望,或许含有虔诚膜拜,毋庸置疑,和至高无上的意思。信仰能够给人以直面死亡的勇气,电影泰坦尼克号中,当巨轮即将沉没,牧师唱起圣母颂,在命运前瑟瑟发抖的人们安静地跟唱不再惧怕死亡,直至歌声被海水湮灭,那一刻他们相信天堂的存在。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宗教的力量。
——17 周禹萍
我不认同把宗教等同于信仰的观点。首先说一下“信仰”(faith),维基百科里对它的翻译是“是指对一个人(同样的对他的能力)、事物、神、宗教的教条或教导、没有经验证据的观点(例如拥有强烈的政治信仰)抱有信心和信任。基于这个定义,那么在COCO这个电影里,我认为小主人公米格尔的信仰,其实并不是“音乐”,而是他一直沉浸其中的那种“家族至上”的文化根基。很多人写影评的时候说,这个电影告诉我们,世界上有东西(家人)比理想更重要。但我觉得不是的,它在情节上设计了“梦想”和“家人”的冲突,实际上是设计了一个“信念”和“信仰”的冲突。信念=要追求音乐,信仰=家族团圆和美。那么米格尔在亡灵世界的一系列经历,其实就是最终将自己的信念和信仰统一起来的一个过程。我们生活中经常说XX是我的信仰,实际上常常指的是信念。信仰可能是我们从没有思考过但是司空见惯的东西。
相比于信仰,宗教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就是“弃绝自我”。教徒必须敬神,并且无条件服从神的代理人。所以,谈论【信仰】的时候,应该要谨慎地做好概念的区分。由于我们国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的主流意识形态倡导唯物主义无神论,因此有人就要用“中国人没有信仰”来自我矮化。但我认为,我们确实没有一个统一的宗教,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信仰。我今天不提政治学范畴的信仰,我就说传统文化层面的信仰。我们看流传下来的一系列传说: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后羿射日、大禹治水、神农尝百草……我们自古崇敬的就是“人”的精神,是而不是“全能之神”的旨意;我们过年团聚敬祖宗,最要敬拜的也是我们的血肉先辈……这些不是信仰吗?我觉得这都是信仰啊。上不愧对祖先的教诲,下不愧对自己的良心,这不是信仰吗?我觉得是。
——06 张珺
文案来源 | 圆桌骑士
整理 | 曹广杰
责任编辑 | 朱佳艺